古凯尔特武士上战场前用菘蓝涂染身躯;阿兹特克人取出献祭者的心脏供奉在祭坛之前,先将其胸膛涂抹蓝色染料;关于靛蓝的故事是(至少部分是)关于奴隶、暴动和苦难的故事。不过,狂欢节总会有蓝色。 –– 玛吉·尼尔森 《蓝》
我们是5个中国酷儿 + 艺术家 + 诗人,也是5个框架边缘的流亡者。今年八月,我们会去黑石城的沙漠搭建一个有关女性、有关性少数、有关于你的艺术装置。
蓝色是空虚与火焰交汇而成的痴狂的意外,Maggie Nelson还这样说。
几年前,酷儿作家用残酷的词句去描绘“蓝”,我们同样残酷地用身体的装置予以致意:作为性少数,作为女性,作为外来者,我们没有故事,我们只想邀请你享用疼痛、束缚与放纵。
我们用蓝色绳索试图编造一个残酷的世界:纠缠、密匝匝、无处可逃,事实上,真实的那一个世界比这个残酷,它更厚更重,更痛,更难让人想象可以去用身体穿透它:你是一个女人,你从小被教育要顺从、稳定、善于牺牲、从一而终,你要准备将自己变成妻子、配角、安抚者,你绝不能好奇、淫荡、野心勃勃、情绪无常,你避免成为稳定框架下的威胁因子,如果某种东西让你感到愉悦,那或许是荒唐的、淫荡的、大逆不道的、需要克制的,是背德的。你和世界一样是矛盾的。
(你走进她的内部,看到密不透风的网)
(装置的平面是一朵在沙漠中展开的蓝色莲花)
钢架被密不透风的欲望绳索缠绕、威胁、凌乱、岌岌可危,道德钢架威严耸立,它是仿佛是穿越黄沙的标杆,却又给另一群人提供鞭子,你发现其之大如同掀翻一切的沙尘暴、却又变幻莫测让你无处遁形,欲望在“它们”中穿行,“它们”也在穿越你的身体。
但在黑石城沙漠这个拟像的世界里,在这个我们亲手搭建的虚空,你甚至能够看清楚它的构造,能够一一穿行它的肌理,你用你的脚和皮肤,穿越这个镜像世界的四壁如皮肤,它会扎痛你,会勒割到你,疼痛反而会因为密集而变得像毯子一样厚实起来,你会看到——它竟然也奇异地变成了一种包裹,一种慰藉。
于是许许多多个你,从旷野的四面八方,走进蓝色的网。有如孩童无数次从内心的欲望之海起航,驶入遍布暗礁和屏障的迷雾。出走的人穿越迷雾重重的寂灭与狂欢,你看到杂草重生,地面与海底颠倒,浑浊压抑犹如风暴降临,你的皮肤并灵魂与密不透风的丛林水乳交融,黑暗中升腾异样的光亮。你看到了发光的小球,它们,同时在你的头颅之上,你的身体之中,它们,迷雾里灯塔的光粒,却又无法定位,它们,是海妖的声音,无法捕捉,却又确凿的返照着宇宙的密林与狂暴,有时它们则会成为我们自己,终身四处翻滚逃逸而,永远无法被困住。
我们邀请你一起勇敢地享受游戏,我们在这永恒的蓝色密林,总有一天也会忘记这密匝的恐怖,能够全然投身于这个疯狂的矛盾中,跟自己的光之小球一道冒险,它是光,是火焰,我们不能尽然摧毁的那一个世界,终将会成为我们自己永恒的乐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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